2020/01/19
這次的紐西蘭南島的旅行,我們買了雪梨進,基督城出的機票,然後另外再買一張雪梨飛往基督城的單程機票。兩年前的農曆年假,我們來澳洲旅行,從墨爾本自駕到雪梨,最後是在傍晚抵達雪梨,跟老婆的嬸嬸、堂姊一家吃了一頓飯,然後一起逛逛晚上的雪梨歌劇院,隔天一早就離開。老婆的親戚都住的很遠,那一次難得相聚卻時間太短,有點可惜,因此這次先到雪梨拜訪他們,也花個兩天把雪梨走一走。
抵達雪梨是早上,天氣有點悶熱,下著一點雨,堂姊夫婦開車帶我們去南天寺逛逛,到Kiama海邊看看。傍晚回到城區,堂姊買了條魚,回家煎了大家吃。晚上吃飯聊天,姊夫也聊到當初來澳打拼的往事,聽的津津有味。
隔天,她們要上班,一同把我們載出門,到他們公司後,我們再自行到附近的火車站Parramatta搭車。買好Opal Card後,依照表姊夫婦給的遊覽建議,我們搭車到Central Station下車,從中國城開始遊覽雪梨。這裡店家招牌都是中文,服務員也都是華人,在這裡生活只說中文應該沒問題。海外華埠總有種老味道,保有幾代以前華人的傳統氣息,這一點你到中國菜餐廳感受最明顯。另一方面,也融入了幾分早期拓荒者的粗曠、質樸。走在這裡感覺很輕鬆。
沿著喬治街往北走,看看幾棟街邊的老建築,聖安德烈座堂、市政廳、維多利亞女王大廈、一路走上雪梨大橋,到對岸橋下沿著沿海公園走了一段之後,折返回來,沿著港邊走到雪梨歌劇院。不知道是不是今年肆虐澳洲東南部的山火影響,貝殼狀的屋頂看起來灰灰黃黃的。據說前幾周,整個天空都是灰灰黃黃的。
我們本想搭渡輪到Manly Beach,卻不小心搭錯船,碼頭一邊是快船的月台,另一邊是慢船的,結果我們跳上了慢船到了Rose Bay,半信半疑下了船才發現弄錯,於是又搭上下一班船,去到了Watson Bay,應該還有船可再往下搭到Manly Beach的,但這時下起了大雨,我們也沒甚麼興致,就再搭船回Circular Quay。
搭火車回表姊家的時候,正好是下班時間,車廂裡有點擠。到了某一站,上來一個看上去約三十多歲的女性,車子開動後,她對著安靜的車廂發表演說,她是一位母親,她還得過幾天才可以去領政府的救濟金,但她現在沒有錢了,請大家幫助她。她有一個baby,她的baby需要幫助,她絕不會把錢拿去買毒品或酒。她的穿著並不顯得窮酸,看起來是普通的年輕女性。她在說這些話時,也沒有低聲下氣,她似乎也不打算演出一場苦肉計,我認為,她的處境也還不到需要哀求的地步。
車廂滿滿的人沒人正眼瞧她,她演說完後,車廂內回歸靜默。她看著大家毫無反應,稍稍拉低姿態後,再度開口請求,一次、兩次,她有點自討沒趣的說come on,this is Australia。大家仍然置若罔聞,下一站到了,她悻悻然離開。
晚餐時說起這件事情,姊夫很不屑的說,千萬不要給她錢,這些人其實都很有錢,也不工作,拿救助金之後就去亂花。我當時對這個人的印象蠻差的。我在中國城那裏,或是在姊夫公司附近,看到許多餐館外面都貼著紙條在找幫手,我不相信這位年輕媽媽好手好腳的,會找不到一份工作賺錢餬口。姊夫他們早早就到海外打拼的游子,對這類人更是瞧不起。
我想起2010年我在聖彼得堡地鐵,壅擠的車廂上來一位坐輪椅穿軍服的男士,衣著看起來有點破舊,瘦骨嶙峋。列車開動之後,他說了一番話,我聽不懂俄語,可是卻似乎聽懂他的意思。從他臉上看不出有求於人的意思,他好像說了自己的故事,當他說完,雙手推著輪椅要穿越車廂,車內的人紛紛掏出手中的零錢,帶著敬意的交給了他,他點點頭回應,眼神始終帶著尊嚴。他是不是一個在戰爭中負傷歸來的戰士呢?是不是俄羅斯文化素來有尊敬軍人的傳統,還是他們被他的眼神說服,覺得對他有所虧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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